第9章 長官，你錯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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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啪嗒~’
李明直接將手中的劍丟在了地上。
“新兵伯尼！從今天起，你被逐出我的......”
“報告長官，我認為你所說的那些罪責，根本不能成立！”
李明擡起頭，不卑不亢的看著達爾西，仿佛是換了一個人，明明前一秒李明還在瑟瑟發抖，不知如何抉擇，可是此刻，李明眼中沒有絲毫的畏懼。
“新兵伯尼！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？”
“報告長官，我認為，你所說的那些罪責，根本不能成立！”
李明擡高了嗓門兒，將剛剛的話重覆了一遍。
達爾西瞪著李明，緩緩將李明丟在地上的長劍撿起，繼而迅速的將長劍指向李明的胸口，
“新兵伯尼！如果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，那麽今晚，我將向上峰申請多一個死亡名額！”
看著散發著陣陣寒光的劍鋒，李明咽了口口水。
後悔嗎？
有一點兒。
不過，如果他真的因此死在這裏，無愧於心。
他和尤朵拉，從認識的第一天起，直到現在這一刻，有許許多多的矛盾，每一次，尤朵拉都占盡了優勢，每一次，他李明都受盡了折磨與屈辱。
但是不論他們兩個的矛盾有多深，都點到為止，到目前為止，尤朵拉從來沒有做過真正意義上危害他性命的事情。
尤朵拉的格鬥能力，是所有新兵裏最出色的，或者說，在與李明初次在營帳中相遇的那天，憑他的實力，用匕首劃破當時的李明的咽喉，並不是什麽難事。
但初次交鋒，李明卻毫發無傷的制服了尤朵拉。
聯想起之後格鬥訓練時尤朵拉的表現，李明知道，尤朵拉一定是留了手。
若不是想通了這件事，他之後也不會放心大膽的和尤朵拉同睡於一個營帳之中。
更何況，從結果上來說，尤朵拉幫了他大忙。
當然，他這樣做，最根本的原因，是因為他不想殺人，多年的教育告訴他，不管這個人是誰，李明都沒有處死別人的權利，更何況尤朵拉對他所做的那些事情，也罪不至死。
往深了說，李明害怕被殺，同樣，也害怕殺人，那是一種，發自內心的，對生命的敬畏。
肆意剝奪他人生命的人，是要下地獄的！
“報告長官，您說尤朵拉欺侮同小隊的戰友，可我不明白，他到底欺侮過我們之中的哪一個！”
達爾西的眼睛微微瞇起，劍鋒和李明心口的距離，又近了兩分。
“新兵伯尼，這件事情，不應該是你最清楚嗎？”
“報告長官！其他人的情況我不明白，但是尤朵拉從來都沒有欺侮過我！”
此話一出，同小隊的其他八人，都一臉詫異的看著李明，躺倒在地上的尤朵拉也掙紮著擡起頭來，看著李明的眼神中滿是不解。
“你以為，我們都是瞎子嗎？就憑你剛剛說得這句話，我就可以不用申請死亡名額，直接將你格殺！”
“報告長官！我所說的，都是事實！我是這個小隊中，最胖，體力最差的人，我十分清楚，我的肥胖正是由於我沒有足夠的自制力，如果我想要通過正常的訓練達到小隊合格的標準，根本不可能，也正是因此，我才請求同在一個營帳的尤朵拉幫助我，監督我！”
“你說，他對你所做的這一切，都是你要求的？”
“是的長官！我想要留在這個小隊！我不想被剔除出去做炮灰！這一切，都是我多次請求之後，尤朵拉才勉強答應的！”
“可我從你嘴裏聽到很多辱罵他的詞匯。”
“報告長官！那是因為我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，他還堅持監督我，采取了一些非常手段，我想無論是換做誰，都會有幾句抱怨的話要講！”
“照你所說，是我誤會他了？”
“是的長官！”
“那麽犯錯的人不是他，而是我？”
“是~”
剛從嘴巴裏蹦出這個字，李明就感覺心口的劍鋒又近了幾分，趕忙改口，
“不是的！長官！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！”
直到李明說出這句話，達爾西才即刻收回長劍，李明長出了一口氣。
這一關，總算是過了。
“哦？那你錯在哪裏？”
“我~我不該~不該隱瞞這件事！以至於造成現在的局面，我接受長官的任何處罰！”
“好！新兵尤朵拉，我給你一周的時間，不用參加訓練，新兵伯尼，作為懲罰，在此期間你要負責照顧尤朵拉的飲食起居。”
“是！長官！”
“是什麽！新兵伯尼，我的話還沒有說完！”
達爾西的眼神，李明怎麽看，怎麽不對勁。
“在尤朵拉養傷期間，我決定對你實行特別加訓，為了讓你能達到我小隊合格的標準，負重五十斤，每天十圈，跑不完不準休息，我親自跟隨監督！”
李明的嘴角，不由得抽搐起來。
“新兵伯尼，怎麽，你覺得十圈太少？”
“報告長官！足夠！”
達爾西突然將嘴巴湊到李明耳邊，壓低了聲音，
“對我說謊，是要付出代價的，不要以為你拙劣的謊言能蒙蔽所有人。”
“新兵伯尼！兩月之後，訓練結束的那天，若是你不能在一天之內負重六十斤繞著訓練場跑完二十圈，就自己滾出我的小隊！”
“長官！不是五十斤嗎！？”
“這裏不是菜市場！跟我討價還價？七十斤！”
“是！長官！”
“帶他回營帳包紮，今天的訓練，你不用繼續參加了。”
“明白！長官！”
李明有些粗暴的將尤朵拉擡起，背在背上，一路背回了營帳，這期間，尤朵拉一聲沒吭。
“還活著嗎？”
李明沒好氣的將尤朵拉放在床上，今天這一出，讓他接下來的訓練生活更加艱難。
特別是最後達爾西對他說的那句話，讓他不由得擔心，自己會不會在這訓練營裏被玩兒死。
“不要以為我會因此感謝你，如果沒有你，我今天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。”
“你這個人，心是石頭做的嗎？我這麽幫你，你竟然~說出這種話！”
尤朵拉的話讓李明氣不打一處來，原本就已經在心底萌生的一絲悔意逐漸放大。
現在就是後悔，非常後悔。
“為什麽？你沒有理由救我。”
“因為我傻，傻得像個聖母，我就應該一劍把你刺死，然後舒舒服的混一個副隊長！”
“你沒殺過人，你也不敢殺人？”
“誰說我不敢！你現在一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，最好不要再刺激我，我承認之前我確實有不對的地方，但是從現在起，你絕不能再像之前那般擠兌我！”
“如果我說不可能呢？”
“那我現在就偷偷摸摸的殺了你，然後把你丟到沒人的地方，就說你失蹤了！”
面對李明放出的狠話，尤朵拉卻沒有絲毫的畏懼，眼神裏也看不出絲毫的感激之情。
“你不敢。”
“你憑什麽覺得我不敢！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！”
李明說著，怒不可遏的抽出自己的佩劍，作勢要刺向尤朵拉的胸口。
尤朵拉的眼睛都不眨一下，直直的瞪著李明。
“你~贏了。”
李明無力的收回了佩劍，眼中充滿了悔恨與不甘。
“懦夫。”
“你！”
“如果你不是，就請殺了我，我從來都沒希望你救我。”
李明氣得好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“我去找軍需官要草藥和繃帶！”
說完，李明氣沖沖的掀起簾子走出了營帳，一人獨處的尤朵拉目視著營帳的簾子，身體逐漸蜷縮成一團，眼淚一滴一滴的劃過眼角滴落在床單上，大口大口的喘息著。
“報告長官！我來取一些繃帶和傷藥！”
停頓了好久，李明都沒有收到任何回應。
“軍需官不在？”
李明小聲嘀咕了一聲，而後向前一步，輕輕掀開了簾子。
一張臉，猛然間浮現在李明的眼前，距離不超過兩厘米，讓李明能夠清楚地看到那眼白中密布著的鮮紅的血絲，重重腫起的眼眶上濃重的黑眼圈，以及雜亂生長在下巴與腮幫子上的看起來臟兮兮的胡茬。
最誇張的，是那一頭雜亂無章的頭發，猶如葬愛家族的繼承人一般，因為長時間未得到清洗，竟然向著不同的方向根根直立，構造出一個個奇奇怪怪的造型。
李明心跳急劇加速，向後幾個趔趄才勉強將身體平衡下來。
“吵吵嚷嚷的，什麽事！”
如果不是聽到這熟悉的聲音，李明一定會認為自己見鬼了。
“長~長官~”
“哦~是你啊，說事！”
“長官，我需要一些繃帶和藥草，有人因為訓練受了傷。”
“進來吧。”
軍需官指了指角落裏的兩個箱子。
“自己取。”
李明很快抱起了足夠的草藥和繃帶，看向軍需官，發現軍需官雙腿架在桌子上，整個身子都躺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。
“長官，您怎麽了？”
李明本來是不想和軍需官多說一句話的，但是他想起薩利跟他說的，薩利明天就要嫁人了。
可軍需官現在的模樣，哪裏像是一個嫁女兒的長輩？
即便是從街上拉一個吃了上頓沒下頓，衣衫襤褸的可憐乞丐，也絕不會像軍需官這樣落魄吧？
“你問這個做什麽？這和你有什麽關系？你有什麽權利責問我！？”
軍需官反常的暴怒起來，瞪起通紅的眼睛，看上去有些可怖。
“長官~我~我這就走。”
“滾！都給我滾！”
在軍需官的咆哮聲中，李明擡起了腿，可剛走幾步，軍需官卻又繼續咆哮嘶吼起來，甚至，還帶有一絲哭腔。
“薩利~我的乖女兒，我對不起你啊！我無能，我是個廢物，活該橫死在大街上沒人收屍！我根本不配做一個父親，不配當一個人！”
“我不該，不該拿你做賭註啊！薩利！”
李明的臉色，一下子變得異常冰冷。
‘那如果~我遇到了你解決不了的危險，你還會站出來嗎？’
薩利的聲音，突然在耳畔響起，那張笑臉上的委屈，恐懼，害怕和期待，李明直到現在才讀懂。
那~
自己會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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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新兵伯尼！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？”
“報告長官，我認為，你所說的那些罪責，根本不能成立！”
李明擡高了嗓門兒，將剛剛的話重覆了一遍。
達爾西瞪著李明，緩緩將李明丟在地上的長劍撿起，繼而迅速的將長劍指向李明的胸口，
“新兵伯尼！如果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，那麽今晚，我將向上峰申請多一個死亡名額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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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點兒。
不過，如果他真的因此死在這裏，無愧於心。
他和尤朵拉，從認識的第一天起，直到現在這一刻，有許許多多的矛盾，每一次，尤朵拉都占盡了優勢，每一次，他李明都受盡了折磨與屈辱。
但是不論他們兩個的矛盾有多深，都點到為止，到目前為止，尤朵拉從來沒有做過真正意義上危害他性命的事情。
尤朵拉的格鬥能力，是所有新兵裏最出色的，或者說，在與李明初次在營帳中相遇的那天，憑他的實力，用匕首劃破當時的李明的咽喉，並不是什麽難事。
但初次交鋒，李明卻毫發無傷的制服了尤朵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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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話一出，同小隊的其他八人，都一臉詫異的看著李明，躺倒在地上的尤朵拉也掙紮著擡起頭來，看著李明的眼神中滿是不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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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說，他對你所做的這一切，都是你要求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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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報告長官！那是因為我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，他還堅持監督我，采取了一些非常手段，我想無論是換做誰，都會有幾句抱怨的話要講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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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麽犯錯的人不是他，而是我？”
“是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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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的！長官！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！”
直到李明說出這句話，達爾西才即刻收回長劍，李明長出了一口氣。
這一關，總算是過了。
“哦？那你錯在哪裏？”
“我~我不該~不該隱瞞這件事！以至於造成現在的局面，我接受長官的任何處罰！”
“好！新兵尤朵拉，我給你一周的時間，不用參加訓練，新兵伯尼，作為懲罰，在此期間你要負責照顧尤朵拉的飲食起居。”
“是！長官！”
“是什麽！新兵伯尼，我的話還沒有說完！”
達爾西的眼神，李明怎麽看，怎麽不對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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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明的嘴角，不由得抽搐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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達爾西突然將嘴巴湊到李明耳邊，壓低了聲音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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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新兵伯尼！兩月之後，訓練結束的那天，若是你不能在一天之內負重六十斤繞著訓練場跑完二十圈，就自己滾出我的小隊！”
“長官！不是五十斤嗎！？”
“這裏不是菜市場！跟我討價還價？七十斤！”
“是！長官！”
“帶他回營帳包紮，今天的訓練，你不用繼續參加了。”
“明白！長官！”
李明有些粗暴的將尤朵拉擡起，背在背上，一路背回了營帳，這期間，尤朵拉一聲沒吭。
“還活著嗎？”
李明沒好氣的將尤朵拉放在床上，今天這一出，讓他接下來的訓練生活更加艱難。
特別是最後達爾西對他說的那句話，讓他不由得擔心，自己會不會在這訓練營裏被玩兒死。
“不要以為我會因此感謝你，如果沒有你，我今天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。”
“你這個人，心是石頭做的嗎？我這麽幫你，你竟然~說出這種話！”
尤朵拉的話讓李明氣不打一處來，原本就已經在心底萌生的一絲悔意逐漸放大。
現在就是後悔，非常後悔。
“為什麽？你沒有理由救我。”
“因為我傻，傻得像個聖母，我就應該一劍把你刺死，然後舒舒服的混一個副隊長！”
“你沒殺過人，你也不敢殺人？”
“誰說我不敢！你現在一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，最好不要再刺激我，我承認之前我確實有不對的地方，但是從現在起，你絕不能再像之前那般擠兌我！”
“如果我說不可能呢？”
“那我現在就偷偷摸摸的殺了你，然後把你丟到沒人的地方，就說你失蹤了！”
面對李明放出的狠話，尤朵拉卻沒有絲毫的畏懼，眼神裏也看不出絲毫的感激之情。
“你不敢。”
“你憑什麽覺得我不敢！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！”
李明說著，怒不可遏的抽出自己的佩劍，作勢要刺向尤朵拉的胸口。
尤朵拉的眼睛都不眨一下，直直的瞪著李明。
“你~贏了。”
李明無力的收回了佩劍，眼中充滿了悔恨與不甘。
“懦夫。”
“你！”
“如果你不是，就請殺了我，我從來都沒希望你救我。”
李明氣得好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“我去找軍需官要草藥和繃帶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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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誇張的，是那一頭雜亂無章的頭發，猶如葬愛家族的繼承人一般，因為長時間未得到清洗，竟然向著不同的方向根根直立，構造出一個個奇奇怪怪的造型。
李明心跳急劇加速，向後幾個趔趄才勉強將身體平衡下來。
“吵吵嚷嚷的，什麽事！”
如果不是聽到這熟悉的聲音，李明一定會認為自己見鬼了。
“長~長官~”
“哦~是你啊，說事！”
“長官，我需要一些繃帶和藥草，有人因為訓練受了傷。”
“進來吧。”
軍需官指了指角落裏的兩個箱子。
“自己取。”
李明很快抱起了足夠的草藥和繃帶，看向軍需官，發現軍需官雙腿架在桌子上，整個身子都躺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。
“長官，您怎麽了？”
李明本來是不想和軍需官多說一句話的，但是他想起薩利跟他說的，薩利明天就要嫁人了。
可軍需官現在的模樣，哪裏像是一個嫁女兒的長輩？
即便是從街上拉一個吃了上頓沒下頓，衣衫襤褸的可憐乞丐，也絕不會像軍需官這樣落魄吧？
“你問這個做什麽？這和你有什麽關系？你有什麽權利責問我！？”
軍需官反常的暴怒起來，瞪起通紅的眼睛，看上去有些可怖。
“長官~我~我這就走。”
“滾！都給我滾！”
在軍需官的咆哮聲中，李明擡起了腿，可剛走幾步，軍需官卻又繼續咆哮嘶吼起來，甚至，還帶有一絲哭腔。
“薩利~我的乖女兒，我對不起你啊！我無能，我是個廢物，活該橫死在大街上沒人收屍！我根本不配做一個父親，不配當一個人！”
“我不該，不該拿你做賭註啊！薩利！”
李明的臉色，一下子變得異常冰冷。
‘那如果~我遇到了你解決不了的危險，你還會站出來嗎？’
薩利的聲音，突然在耳畔響起，那張笑臉上的委屈，恐懼，害怕和期待，李明直到現在才讀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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